她不得已跪下。星月抬脚,踹向她的左臂,咔嚓一声,便踢断了她的手。
她伸手拿下她覆在脸上的黑布,乔稽带着人走入,单膝跪下,“王妃,偷袭之人已全部抓获,共三十六人,死六人,活捉三十人。宁王府中府兵、护卫,无一人亡。”
宁安嗤笑一声,掩饰不住的嘲笑。“你的主子是谁,也太瞧不起王爷了,区区三十六人便敢偷袭王府。”她以脚尖挑起女人的下巴,“我不认识你,为何你看着我的眼中满是怨恨。”恨不得将她削骨食肉,生啖其血。
她的脚上,是一双黑色短靴,外衣之下,是一身劲装以及元杞冉留给她的软甲。
傍晚送走小太监之后,她便安排起来了。府兵分为两部分,一部分藏在楼阁围墙之上,装备弓箭,隐于暗处。护卫藏在大墙之后,隐秘不出。王府四扇大门大敞,守卫之人只留了一小部分有作战经验的府兵。他们上过战场,经历过敌袭,遇事冷静,并且懂得如何避开要害装死。
“你以为我唱的是空城计,实际我唱的却是瓮中捉鳖。”她让青儿去了娘的府院,府院之中,住了不少元氏一族以及招提阁十三功臣的后人。她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,但还是让青儿以及一队死侍去保护他们。白铮铮那里,柳儿姐姐那里她都去了书信。柳儿姐姐收到信后便带着一小队护卫,偷偷去了夏侯府,保护白铮铮与府中的长老们。
女人趴在地下,双腿汩汩向外流血。弓弩的钢箭中空,有放血之效。流血过多,让她整个人开始眩晕。她努力抬头看向宁安,却怎么都看不清。
“带下去,别让她死了。”
人都被带下去,院子中的箭矢也被扫走,血迹被草灰覆盖,彷佛什么都发生。宁安坐在椅子上,再也控制不住颤抖。她用左手握住右手,却怎么都止不住颤抖。她浑身发软,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,怎么都止不住颤抖,她便放弃了。她望向天空,深邃微白,曙光险露,大地未醒。
“肃宁,肃宁……”她捂着脸痛哭。她好怕,太怕太怕了。
这一夜,宁王也不安稳,待他察觉中了调虎离山,突破重围,赶回家时,天边是很淡的粉红,镶嵌了一个生铁般青而冷的月亮,太阳快要升起了。
艰难的一日。
一日又过去。
城外六十里处,有一村落,居住百姓一百六十八人,其中青壮年居多,老者次之,幼童又次之。皇上要废太子的消息传来后,村落中居民便将村落周围埋满了炸药,以此威胁。
谁也不知太子何时收拢了这些人,谁也不知炸药管束一贯严格,他们从何处弄来这么多。
禁军出不得城,正值或废太子之时,为防宫变,禁军定是要守在宫中,保护皇上以及京中百姓安危的。朝中大臣一半为太子一党,自是不能放他们出去。再除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官,能够领兵出城平事的便只剩宁王与秦长松了。
他们知道此事不寻常,也料到了有陷阱,却不得不赶去。一百六十八条人命,他们赌不起,皇上也背不起。
进了村落,他们便被围困了。一众手无寸铁的百姓,他们只能用剑鞘将他们击退,而不能出刃将他们斩于刀下。
出京时,跟随他而来只有一队城中守卫,一行十二人,加上他与长松,十四人。
十四。
不吉利的数字。
守卫的首领姓石单字一个生字,他领队守在村外。他的得力部下郭乐牵着马,脸色凝重。“摄政王与秦大人进村,已有一个时辰,我们不进去看看可以吗?”
“摄政王让我们听他命令,我们便听从他的吩咐在村外等着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如常服从,不虞有他,可心中倒底还是有些不安。
村内,出奇的平静。
只有几名年轻力壮的村民守在村口,谨防他们挖出了他们埋下的炸药。
石生看着平静,心中也是惴惴不安。他只是一个小小守卫,不过是曾受过皇后的恩情。出来之前,皇后差人送了一张便条给他。若要报恩,不听不看不管不顾。
一边是皇后的恩情,一边是无任何接触的宁王。他心中的天枰自然便偏袒了。偏袒因曾经的恩情,也有他的自私。皇上大怒欲废太子,可支持太子的人众多,如何能轻易废黜。若是太子未废,日后登基掌大宝,他所欠的恩情便成了从龙之功。
郭乐在村口徘徊,隐隐见到里面的激战,有血,剑光快如闪电。
人命脆弱,消亡只在一瞬间。
秦长松一手甩掉剑鞘,将长剑横在胸前,平直划去。“是死侍。”
变故突生,血散落崩裂,如一颗颗水珠。
温热的血液崩在脸上身上,村民们四散开,目瞪口呆。清冷的月光之下,他们的嘴微张,那个忍不住尖叫的女人,尖叫声还在喉头,便被割了喉,目不瞑脸未僵。
死侍二十余人,刀刀剑剑直对宁王。
“小安,禾禾,苗苗——”他骑马冲进王府,在秫香馆院门前下
第146章 偷袭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